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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9月份,北大腫瘤醫院的研究人員在著名醫學期刊BMJ上發表一篇隨訪時間長達22.3年的研究論文。
近期,北大腫瘤醫院的研究人員又對以上數據做了二次分析,他們發現吸煙與胃癌的發生率增加72%,死亡率增加101%相關,而且這種相關性在幽門螺桿菌陽性的患者群體中更顯著。不過吸煙對維生素補充劑和大蒜補充劑的防癌抗癌效果沒有影響。
此外,研究人員還發現,飲酒與胃癌的發生和死亡沒有顯著的相關性。不過,飲酒卻會抵消大蒜補充劑的防癌抗癌效果。
研究人員認為,他們的研究成果為高危人群的生活方式與胃癌之間的關聯提供了證據,並提示大規模胃癌預防策略應針對特定人群,以最大限度地發揮預防策略的潛在有益效果。相關研究成果發表在JAMA Netw Open上[2]。
▲論文首頁截圖
胃癌是全球癌症死亡的第三大原因 [3]。山東省的臨朐縣是世界上胃癌死亡率最高的地區之一[4]。據估計,在1980~1982年間,平均每10萬名男性或女性中,就有55人或19人死於胃癌[5]。
臨朐這麼高的胃癌死亡率,跟當地的飲食習慣密不可分。當地的主食酸煎餅常常含有致癌物黃曲霉素,這導致每天食用酸煎餅與胃癌風險增加30%相關 [5]。此外,臨朐地區,人們普遍缺乏硒和維生素C。而這兩種營養元素的缺乏,也與胃癌的高發病風險有關[6,7]。
在1995年,也就是幽門螺桿菌被世衛組織列為1級致癌物的一年之後[7],研究人員在臨朐測試了維生素補充劑和大蒜補充劑,以及根治幽門螺桿菌,對胃癌的預防效果。
最後共有3365人參與了這項前瞻性臨床試驗,其中2258名幽門螺桿菌陽性的參與者,按要求分組分別接受了2週的幽門螺桿菌根治、7.3年的維生素補充和(或)7.3年的大蒜補充。剩下1107名幽門螺桿菌陰性的參與者,分別接受了同樣的維生素和(或)大蒜補充劑。
▲研究流程
在總共22.3年的隨訪中,一共有151人被診斷為胃癌,94人因胃癌死亡。
在預防胃癌的發生上,根治幽門螺桿菌和補充維生素都顯示出了良好的效果,但大蒜補充劑卻沒能顯著降低胃癌發病率。不過,三種方法都明顯降低了胃癌的死亡率,根治幽門螺桿菌、維生素補充劑和大蒜補充劑,分別降低了38%、52%和34%的胃癌死亡風險。這表明生活方式因素干預可能是潛在的胃癌初級預防手段。
▲三種治療手段與胃癌死亡之間的關係
儘管結論看上去已經很明確了,研究人員還是認為不夠精準。因為有研究報導吸煙、飲酒等生活習慣也與胃癌的發生有關,因此有必要探索吸煙和飲酒等生活方式對維生素和大蒜補充劑預防胃癌和降低胃癌患者死亡率的影響。
只有這樣,才能更精準地確定合適干預的人群,以達到最優的效果。因此,就有了本次的第二次分析。
研究人員首先分析了吸煙、飲酒和主要飲食因素與胃癌累計發病率和死亡率的關係;然後在這些生活方式因素的分組中,更細緻地研究維生素和大蒜補充劑與胃癌發病率和死亡率的關係。
▲二次分析各個亞組的主要數據
從上面的表格不難看出,從總體上看,吸煙與胃癌發病率升高72%,死亡率升高101%有關。如果單看幽門螺桿菌陽性人群的話,吸煙與胃癌的發病率和死亡率分別升高88%和115%相關,在幽門螺桿菌陰性人群中,這種相關性不顯著。
不過,飲酒等其他的主要飲食習慣與胃癌的發病率和死亡率之間沒有顯著的關聯,即使從幽門螺桿菌的角度看也沒有顯著的關聯。
在亞組分析中,研究人員發現,吸煙或其他的飲食因素,對維生素和大蒜補充劑與胃癌發病率和死亡率的關係沒有顯著的影響。
然而飲酒是個例外,對於有飲酒史的人而言,大蒜補充劑不能降低胃癌導致的死亡風險(HR,0.92),對於沒有飲酒史的人而言,大蒜補充劑能顯著降低胃癌導致的死亡風險(HR,0.33)。而且這個現像在幽門螺桿菌感染者群體中更顯著。
▲飲酒與大蒜補充劑防胃癌之間的關係
簡單地說,飲酒會抵消大蒜補充劑降低胃癌導致的死亡率的好處。
研究人員對這個現象背後的原因也做了推測,有可能是大蒜補充劑能抑制DNA變異的風險[9],而酒精增加了這個風險[10]。雖然這個研究沒有發現飲酒與胃癌發病增加相關,但是攝入大蒜補充劑降低胃癌死亡率的效果在不飲酒的人群中尤為明顯,這意味著飲酒可能會改變大蒜補充劑的效果。
不過,這個研究樣本量不大,缺少參與人員的詳細生活方式相關數據,而且研究對像是高危人群,因此有一定的局限性。
總的來說,研究人員認為,基於他們的研究數據,高危人群吸煙與胃癌發病率和死亡率增加有關,酒精攝入可能會抵消大蒜補充劑降低胃癌患者死亡率的效果。
當然,你仍舊可以認為這是一篇勸你戒菸戒酒的文章。如果不願意戒的話,原本有效的補充劑都幫不了你。
参考资料:
[1].Li W Q, Zhang J Y, Ma J L, et al. Effects of Helicobacter pylori treatment and vitamin and garlic supplementation on gastric cancer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follow-up of a randomized intervention trial[J]. bmj, 2019, 366: l5016.
[2].Guo Y, Li Z X, Zhang J Y,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Lifestyle Factors, Vitamin and Garlic Supplementation, and Gastric Cancer Outcomes: A Secondary Analysis of 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J]. JAMA Network Open, 2020, 3(6): e206628-e206628.
[3].Bray F, Ferlay J, Soerjomataram I, et al. Global cancer statistics 2018: GLOBOCAN estimates of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worldwide for 36 cancers in 185 countries[J]. CA: a cancer journal for clinicians, 2018, 68(6): 394-424.
[4].You W, Blot W J, Li J, et al. Precancerous gastric lesions in a population at high risk of stomach cancer[J]. Cancer research, 1993, 53(6): 1317-1321.
[5].You W C, Blot W J, Chang Y S, et al. Diet and high risk of stomach cancer in Shandong, China[J]. Cancer research, 1988, 48(12): 3518-3523.
[6].You W, Zhang L, Gail M H, et al. Gastric dysplasia and gastric cancer: Helicobacter pylori, serum vitamin C, and other risk factors[J]. Journal of the 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 2000, 92(19): 1607-1612.
[7].Zhang L, Blot W J, You W C, et al. Serum micronutrients in relation to pre‐cancerous gastric lesion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ancer, 1994, 56(5): 650-654.
[8].Schistosomes I. liver flukes and Helicobacter pylori. IARC working group on the evaluation of carcinogenic risks to humans. Lyon, 7–14 June 1994[J]. IARC Monogr Eval Carcinog Risks Hum, 1994, 61: 1-241.
[9].Milner J A. A historical perspective on garlic and cancer[J]. The Journal of nutrition, 2001, 131(3): 1027S-1031S.
[10].Capurso G, Lahner E.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smoking, alcohol and the gut microbiome[J]. Best practice & research Clinical gastroenterology, 2017, 31(5): 579-588.